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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6月, 2018的文章

95

平常雖然東罵西罵,有人就問我到底有什麼喜歡的,今天為了讓臉書重新充滿祥和之氣,我想說94加一的東西其實很酷。酷的點在於他違反了我對於藝術一種很人文主義的認知。所謂的人文主義藝術觀最簡單的講法就是藝術處理人所產生的事實,譬如感情啦、習俗啦、歷史文化啦,又或著對於人的基本定義。這些東西是人自己搞出來的(信神的另當別論),相對於那些人以外「可能」獨自存在事實。譬如化學元素,即使這也是一個「新」的東西,但不會是人文藝術關處理的範圍。 現代關於藝術的認識當然更寬廣了,我們不會像文藝復興的人一樣,致力去尋求一種人性的貫通,不會去想像藝術家一定要是個哲人,也不會開口閉口就來個底蘊或是人文精神。可是在94加一的作品與論述中,他不是很少人文的內涵,而是根本沒有人文的觀點。他自己也標榜自己徹頭徹尾反人文,所有他對於藝術流派的理解,就像是背誦化學元素表一樣。一但某一個手法或觀念所認可,就好像發現一個新的行星ㄧ樣,可以孤立的存在,同時永遠不會改變。他的作品 就人文的觀點這當然很不通,因為很多人文藝術的問題,譬如價值問題,那就跟所謂的事實發現與技術變革全然不同性質。就算我們說,我們只討論視覺,可是因為我們視覺的習慣很多時候可能是文化構成的,所以純粹處理視覺與純粹處理文化很難一刀斷開。就像所謂去人的現代主義觀點本身就是一個歷史的產物。 這本來沒有什麼好批評的,就是粗糙的科學主義。可是,有時候我覺得那種完全無人味的調調,讓他的作品很特別。當然這種去人的觀點老實說也是不新,可是做到底就覺得很有趣。然後我又想到現在的攝影與設計很多時候其實是不管內容的。大家表面上會說這好像不專業,但其實業內就知道這已經不是個問題了。我就不禁想,綜合這一切是不是這反映某種新的藝術氛圍?最後不是AI戰勝人,而是人自己選擇了一個一定會被AI打敗的戰場。

人的本質

在對人的思考上,我們並不知道真正的本質是甚麼,但是我們不斷地去除那些看似與本質相關的事物,然後我們就能夠確信自己在黑暗中再往前走一步。這事實上迥異於我們習慣的另一套思考人的方式,我們透過關係。透過人與世界的貢獻,來肯定一個人。如果我們相信後者,那一個人因為無法「產出」,不論是小孩或是商品的人就應該受到不同的待遇,即便那不是歧視,那也是一種與人本質相關的特殊看法,事實上比歧視更嚴重。如果我們相信前者,那我們就會繼續的排除各種與人類未知本質無關的因素,譬如膚色、性向、或是財富。 而事實上在這過當中我們不可能真正對於人類本質毫無所悉,如果這樣說也是欺瞞。我們假設了人的本質正是因為沒有本質,是一種存在主義式悲壯結果,是一種個人主義式的自我發現。所以我們屏除了那些與存在之前空無一物的事實無關的東西,去除了與個人努力,特別是心智上的努力無關的東西來決定我們人類的本質。當我們發現看似個人的素質也有非個人的因素時,譬如聰明可能來自於家世,我們就會將之剝離,然後去逼近更純粹的東西,如果有一天我們發現基因影響了我們對於人的評價,那我們也會這樣做。我不知道最後留下的是什麼,那視乎我們對於掩蓋其上的東西有多少估計,只有偶然我會想到藝術,想到追求純粹本質這件事最後並不那麼令人興奮,但仍然會繼續走下去。

雨水就是哀傷

我記得這首歌是在前往急診室的計程車上,雨水在車窗上很漂亮,我盯著它們,然後心裡一直在想,原來這不是比喻,雨水就是哀傷。但是過去就過去了,要說強顏歡笑也不是,只有偶而會記起人生可以那麼絕望,所以笑的時候也保留一點,以免哭的時候不那麼尷尬。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i-GSfMkPco

攝影自有其語言?

在現代世界之中,攝影做為藝術似乎已經不是個問題,但是同時年輕攝影創作者卻面對來自於兩方面的壓力。一方面來自於所謂「本格」的攝影家,他們的風格可能更偏向紀實或是報導攝影,然後對於攝影在藝術化的同時「偏離」了攝影「基本功」感到憂心。基本功在此可能指構圖的能力、畫質的考慮,或是拍攝現場與人關係。另一種壓力來自於當代藝術,在跟他們交談的經驗中,我常常得到一些來自「當代藝術」的觀點,他們將攝影視為媒材之一,力求擴大創作的邊界,這些意見往往帶給我許多啟發。 然後也因為攝影成為了媒材之一,有時論者會有一種「就攝影而言」的傾向。譬如他們會先想像一個攝影媒材明顯的特性(這常常對於我們是太過明顯而不去考慮的),然後尋求創作與此特性的關係。於是攝影被理解成一種與真實有特殊關係的學門,一種取得素材的方法。觀看者更重視攝影者的位置、攝影與拍攝者之間的關係,與攝影在現實脈絡中的位置。相對而言,攝影視覺形式的部分,譬如是質地、色彩、形式,或是更深一層創作論方面的問題就非觀者所重視。舉例而言,陳以軒的「遍尋無處」,對於攝影創作者可能更多考慮它的細膩的色階、鏡頭的語彙,而當代的觀察,可能會關注是否有擺設、與台灣美學的關係。 面對這種當代的見解,攝影者常常會強調攝影自身的語言,譬如照片的構圖、編輯的順序、影像輸出的技術,有時攝影者也會著重攝影實務過程中所積累的技藝。我們可以發現這些攝影的辯詞,不見得與攝影之外的觀點相衝突,譬如兩者都會強調攝影的實務。但是有一點卻差異甚大。攝影的基本功之所以重要,部分源自於一種古典的藝術理念,那就是相信藝術必須透過媒材的隨機性所產生。而好的藝術家,就是熟練技術以控制這種隨機,然後所謂靈光就可能在此過程中降臨。「新紀實」的許多攝影家對我而言都有這樣的特色,像是Garry Winogrand的作品,你會感覺那是一個對於攝影媒材高度熟悉的攝影者才能表現。 這種攝影的技藝與前述當代藝術所描述的攝影特性有一種很弔詭的關係。表面上大家都強調攝影的特性,但是實際上攝影創作者所謂的攝影特性是一種需要時間熟習的攝影語言,而當代藝術所謂的攝影特性,是攝影在這社會文化中的位置,譬如攝影與視覺原理的關係、與常民文化的連結,以及作為證據的性格。它有意忽略的是,是攝影在視覺上的形式,這並不僅僅因為當代藝術缺乏時間去辨認這些細微的差異(就像沒有學過毛筆字的人,無法欣賞書法ㄧ樣)。而是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