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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2月, 2022的文章

昨天在川普國

昨天在川普國的最後一個展覽結束。雖然平常對於藝術界很多抱怨,但是我心裡知道其實我們還蠻幸運的。每當有人說,藝術其實就是一個遊戲,我就會想可是並不是所有遊戲都可以被當作一回事。我們有視覺藝術的駐村,可是卻沒有集郵跟軍旗的駐村。當我想到這裡,我就會覺得有必要尋找嗜好、興趣、表達個人感懷之外更重要的理由,要不然好像辜負了這一切。 可是也有可能這本來都是誤會,我們就是在下跳棋一樣的事情,只是在歷史的過程中,這個行為莫名其妙的被提高到一個地位,致使我們一直試圖尋找不心虛的理由,可是演變這件事本來就不需要理由,或著演變就是唯一的理由。 這是演化論與佛教最令人難過的地方,他告訴你所有你在意的不在意的其實不過都是「這樣」走過來。不過都是一天一天的習慣、然後終於成為一個不可自拔的執著。然而從小小的習慣到執念之間的過程是什麼。從純粹的時間到價值上的認定的關鍵是什麼?譬如要在一個地方住多久,我們才會產生認同?要跟一個人相處多久,才會感到親切?在這當中「多久」與「認同」或是「親切」的關係始終是一個謎。 同樣的問題是,什麼樣的條件可以讓「這樣」所締結的習慣或是價值觀在某一天不見。譬如我有一天走在碧潭,我忽然覺得我不屬於紐約了。是不是有什麼化學激素在我體內不斷的消退,又是當我停止接受來自某地的刺激到一個天數,我就會忘記或是漠然。 我想說的是,或我想做的是,不是對抗這一切的演化,而是稍微地往後站一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在習慣之外也很重要的因素,然後去支持我所做的事情不是一種偏好,去解釋我所遺忘的事情不是只是遺忘。

曾經有幾個片刻

曾經有幾個片刻,我感受到一種完全的平靜,我的呼吸會忽然變慢,眼神低垂猶如觀看自己的內在。這個平靜的瞬間通常是跟某種希望的破滅相關,但是有時是發現某ㄧ個無從理解的存在。我不能說這個經驗是開心的,因為開心經常意味著連結,意味自我透過連結的擴大,所有開心的事情都是如此。在這個意義之下,一個絕對的平靜是不開心的。因為在那個片刻我強烈地意識到ㄧ切都與我無關,我甚至不能說意識到我自己,我並沒有任何對象在思索,我只是看。然而同一時間我又覺得這個狀態是如此的迷人,我忽然可以理解那些投入禪定、冥想的人。但是最終我不會尋求宗教的路徑,我的方法是,我們必須活在這個世界之中,我們必須抱持著那些虛妄與希望,然後我們等待這些東西在一瞬之間被剝奪,就像膠帶快速從皮膚上撕裂,然後你就會發現那個與你無關的世界之表層,又或著是,你等待所有有價值的事物最後都詩去了光澤,你注視著它,猶如注視一無所有,你也會得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