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攝影師從來都不在公開場合拍照,因為她實際上有一個幽靈攝手,專門幫她拍攝所有照片。但是有一次有一個很厲害的評論家,基本上就是像郎雄那樣的樣子,他看出這個攝影師有一個非常怪異的特質,跟她本人完全不像,他開始懷疑這些照片不是她照的。攝影師本來想要把評論家幹掉。但是後來她逐漸接受自己沒有才華的事實,所以想要公開一切,可是幽靈攝手卻不願意,因為他完全無法在做自己的情況下拍出照片,不論評論家與攝影師如何勸他,他都感到非常害怕。最後他決定要把評論家幹掉,然後一切又回到了正常。但是有一天他在整理照片的時候,他發現照片裡面有一隻女人的手,是不小心拿鏡頭的時候被拍下來的。他把所有照片都找出來,發現這個手也出現在少數的一些照片當中,他發現原來他是女的,他就是那個攝影師。她想去問那個評論家,到底那讓他覺得怪異的地方是什麼?是不是那才是真正的她,某種壓抑在心中的潛意識,即使不是一個個體。但是評論家已經掛掉,不過還好她找到了評論家的日記,結果她發現是她付錢給評論家這樣寫,事實上評論家根本什麼都沒有看到。是她自己要想像出一個他,然後讓評論家給予他一個位置。結局就是她了解到她徹頭徹尾的平庸,沒有卑劣的手段也沒有分裂的自己。
最近在想一個笨問題,到底創作是什麼呢?通常我們都是觀察到一些已經成名藝術家是老師或是前輩,然後從他們的行為與作品當中,得到一個模糊的創作定義。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就會發現這樣行不通。當討論藝術的時候,我常常覺得我們到底是不是在說同一件事情。於是我們開始思考各種創作的定義,譬如面對自己、表現自己、證明存在、發現真實、視覺刺激、得到滿足、人類本質或是融貫說、形式說這類的答案。 如果我們抱持著藝術可以有多種定義或甚至不必定義,那其實問題也就結束了。譬如運動也是一個在寬鬆定義下進行的活動,很少人會追問運動的本質。但是創作是這樣嗎?舉例而言,我們常常秉持一個綜合性的標準:所謂的好作品,就是追求一個形式上特殊、然後產生某種轉化,然後又連結到某種已知的意義或是現實的作品。至於哪一個是創作的核心,哪一個只是附加的好處,我並不清楚。而且這比起以藝術現實為藝術的想法,並沒有好到多少。 假設我們想要進一詢問在這諸多定義之中,哪一個是創作的核心,那各種關於內容的說法,譬如透過藝術連結真善美、社會現實與人類歷史的率先會被排除,因為在我的經驗之中,藝術品是在處理內容,而不是內容本身。像是有好內容的作品可能有濫形式,有敗德的內容卻可能有好形式,後者在我看來當然更像是藝術品。 那趨向個人內在的解釋呢?如果藝術是一個面對自己的活動,事實上常常也是,那我們要如何跟別人討論呢?當我們說藝術很難有一個普遍的標準,這跟藝術只能心證還是有相當的距離。這就像我們討論觀念(譬如正義)跟說今天感覺天氣很冷,雖然都是主觀的,但在嚴格意義上是不同的知識範疇。還有一種說是說藝術是抒發自己,其實我很相信這一個,然而抒發自己的手段有很多,從大叫到唱詩都是,我們很難說這都是藝術。即使是好了,我們一樣要面對如何討論的問題。 所以最後我唯一能夠接受的,只能藝術是一種感性形式上的翻新。這也符合我們一般的經驗。創作者不管處理的題材、內容有高有低,有嚴肅有不嚴肅,但是共通的是發現一個從未有過的感性經驗,而這是世界上其它活動所無法替換的。 然後這裡仍然有問題,所謂的新,即使我們定義為「前所未見」,那仍然會有兩個問題,一個是新的對象是誰?是創作者自己覺得新?還是觀者也要覺得新?如果只考慮創作者,那一個在與世隔絕小島上的藝術家每天一定覺得自己的作品很新。如果是後者,哪些觀者是我們要考慮的?是藝術家還是所有人? 另外一個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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