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來我就很容易鼻塞流鼻水,高中的時候抽屜裡總是有十幾包衛生紙,而且因為買衛生紙買到開始收集衛生紙裡面的星座卡,高中畢業的一大遺憾就是雙魚座只湊到十一張,差一張就全了。在發現噴鼻劑之前我基本上睡覺也只用嘴巴呼吸,因為鼻子完全吸不到氣,我現在沒成為院士跟這件事也有一部份的關係,腦部長期缺氧。但是我一直隱隱覺得流鼻涕然後擦掉這件事有一種浪漫的氣息。仔細想想怎麼可能,這整個動作不管是視覺上或是生理學上都是骯髒又不雅觀,直到我剛剛看情書的mv,發現中山美穗整部片一直在流鼻涕,我忽然解開了這個謎團:每一次的擦鼻涕都讓我想起了中山美穗,想起了看中山美穗的自己,然後有種跟自己對話的感覺。好像看到人生中每一個我在每一個轉角擦著鼻涕,讓我意識到我就是我,這種發現自己愚蠢行為的深層意義總是讓我開心,這也許也是為什麼我很難進入某一種群體或職場的根本原因,並不是我不合群,而是我沈浸於做一個自閉兒的情調,我不想認同我以外的任何東西。或著說,那些也很好,但是不會比我用自己的方式看這個世界更快樂。
最近在想一個笨問題,到底創作是什麼呢?通常我們都是觀察到一些已經成名藝術家是老師或是前輩,然後從他們的行為與作品當中,得到一個模糊的創作定義。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就會發現這樣行不通。當討論藝術的時候,我常常覺得我們到底是不是在說同一件事情。於是我們開始思考各種創作的定義,譬如面對自己、表現自己、證明存在、發現真實、視覺刺激、得到滿足、人類本質或是融貫說、形式說這類的答案。 如果我們抱持著藝術可以有多種定義或甚至不必定義,那其實問題也就結束了。譬如運動也是一個在寬鬆定義下進行的活動,很少人會追問運動的本質。但是創作是這樣嗎?舉例而言,我們常常秉持一個綜合性的標準:所謂的好作品,就是追求一個形式上特殊、然後產生某種轉化,然後又連結到某種已知的意義或是現實的作品。至於哪一個是創作的核心,哪一個只是附加的好處,我並不清楚。而且這比起以藝術現實為藝術的想法,並沒有好到多少。 假設我們想要進一詢問在這諸多定義之中,哪一個是創作的核心,那各種關於內容的說法,譬如透過藝術連結真善美、社會現實與人類歷史的率先會被排除,因為在我的經驗之中,藝術品是在處理內容,而不是內容本身。像是有好內容的作品可能有濫形式,有敗德的內容卻可能有好形式,後者在我看來當然更像是藝術品。 那趨向個人內在的解釋呢?如果藝術是一個面對自己的活動,事實上常常也是,那我們要如何跟別人討論呢?當我們說藝術很難有一個普遍的標準,這跟藝術只能心證還是有相當的距離。這就像我們討論觀念(譬如正義)跟說今天感覺天氣很冷,雖然都是主觀的,但在嚴格意義上是不同的知識範疇。還有一種說是說藝術是抒發自己,其實我很相信這一個,然而抒發自己的手段有很多,從大叫到唱詩都是,我們很難說這都是藝術。即使是好了,我們一樣要面對如何討論的問題。 所以最後我唯一能夠接受的,只能藝術是一種感性形式上的翻新。這也符合我們一般的經驗。創作者不管處理的題材、內容有高有低,有嚴肅有不嚴肅,但是共通的是發現一個從未有過的感性經驗,而這是世界上其它活動所無法替換的。 然後這裡仍然有問題,所謂的新,即使我們定義為「前所未見」,那仍然會有兩個問題,一個是新的對象是誰?是創作者自己覺得新?還是觀者也要覺得新?如果只考慮創作者,那一個在與世隔絕小島上的藝術家每天一定覺得自己的作品很新。如果是後者,哪些觀者是我們要考慮的?是藝術家還是所有人? 另外一個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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