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我都會騎腳踏車15分鐘,到最近的一個市集的咖啡店,然後坐下來想想我接下來要去哪裡。其實在台灣的時候也是這樣,人家說去咖啡廳做事,其實我是去咖啡廳想要做什麼事。並不是真的閒到無事可做,而是很多時候作為一個接案族,你就不知道要從哪一件開始,做一個人也是這樣。
如果我們眼光拉遠一點,遠到可以看到我們的生死,那此世就是一間咖啡店,拉開門,坐下來,看著外面的車,然後想著要給自己什麼事。在冷氣舒適、音樂好聽的情況下(譬如像紐約的咖啡聽),我們有時也忘記我們並不知道要幹什麼,我們以為在這裡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我們以為喝咖啡就是要做的事。
但是把想要做什麼當成要做的事,就像把藝術是什麼當成藝術一樣,真正的問題並不在於難有成果,而是在於不知道從何開始。於是我們開始整理桌面,把可能會使用的東西拿出來,把可能會瀏覽的網頁打開,用這些期待的形式去取代真正的期待。兩者的差別在於,前者永遠可以帶給你興奮,後者卻會讓你絕望。
那為什麼不走出門?問題在於離開咖啡廳容易,離開此世這個咖啡廳難,我們以為我們行動了,實際上只是從咖啡廳的這一角走到另一角。所以如果有天堂,我猜就像咖啡廳外的抽菸區,有很多煙還是雲霧繚繞,然後可以回看到那個我們曾經待很久的所在。而地獄就是一個永遠無法跟某個店員結帳,然後前往下一個地方的地方,Limbo據說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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