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網路是如此的重要,如果沒有網路,當那些mtv台,最新的歐美日本唱片都不再來台灣,甚至於麥當勞都不拍台灣版的廣告,我們就會在一片黑暗之中自顧自的哀傷。但是好在我們有,所以透過spodify或是其他管道,我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消息,雖然知道終究有一塊巨大的東西遠離我們了,可是我們至少可以慢慢地目送離去。我記得我在成都的飯店當中,看到mtv台的時候那種興奮又沮喪的心情,好多歐日流行的音樂我都不知道,我甚至看到一些香港當代的樂手,真的爆好聽的。
曾幾何時,我們已經走出了世界,靜靜的作為一座東南亞的島嶼。樂觀地想,我們個人可以透過自己的心靈去接觸一切精緻的東西,但是我們也知道,那不再是一個舉手可得的,一個絲毫不顯得珍貴或是特別的資源。我們即使不是文青,也不得不珍而重之的看待那些僅有的資訊,因為一旦失去了就失去了。然後我又想到,階級之中不也是如此,我們表面上都會說階級這件事不重要,因為人可以自己努力。但是那種資源的差異與「平常」的程度是永遠不同的。
藝穗節的時候我經常去台北繁華的地帶,我看到他們理所當然地欣賞表演,理所當然的穿著好看,甚至理所當然思考我苦思而得的東西,然後我回到碧潭,就覺得比起波士頓與台北的距離還要遠。我很想說,那也不代表什麼,在一個更高的地方,我也可以達到,而且不會比較差。然而,為什麼我就必須去想像那一個更怎麼樣的地方呢,為什麼我不是自然而然的領受這一切。就像我很平常的喝咖啡,可是對有些人而言那可能是一種特殊的表現。
對於無法在心靈上參與一個普遍的人類世界,我沒有辦法不難過。也因此我會如此為溝通這件事而興奮,我並不是說讓人了解自己或是瞭解別人,而是因為溝通成為可能這件事,好像我們都相信有那樣一個世界。而看小說、電影與音樂在某個意義上,好像就是一種徵兆,一種普遍心靈偶而展現的神蹟。很文青的調調,但是本質上這跟旅遊愛好者希望共同去一個地方沒有不同。我們無法孤單的體驗世界,因為我們不確定那是否只是一種幻覺。
我常常看到我的朋友用藝文探詢一種真實生命的存在,當他們發現時,簡直比起火星上有水還令人興奮。想到這裡就很恐慌,因為我看得越來越少,就像是裝備越來越落後一樣。所以這時候就會胡亂的搜尋音樂電影,看看別人聽了什麼、看了什麼。
老一輩的人會說這是一種互相取暖自怨自艾的生態。但是他們沒有想過我們這一時代的哀傷,我們的困窘讓我們不期待一個宣言、一個意見、一種形式上的創發,我們僅僅期待的是不要被世界遺棄。這就是我喜歡林宥嘉美妙生活的原因,一個龜在公寓靠腰的專輯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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