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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孟真《可道地》、沈昭良《幻影真實》

文 / 汪正翔 一、沈昭良,《幻影真實》 沈昭良的攝影作品「Stage」拍攝的是台灣鄉鎮常見的綜藝花車。雖然這個系列帶有紀實報導的性質,也有許多文章從臺灣俗民文化角度切入,但是我對於其中讓現實透過攝影自己發展成不現實的樣子這部分更感興趣。 多數的照片都能看到環境的線索,譬如在花車之外,有餐廳、水田或是城市的巷弄,他們帶來觀看者強烈的「現實感」,相比之下,花車的光影就顯得極不真實。一個與視覺經驗相異之處是,這些光影看起來更為穩定而純淨,它們成為觀賞的主體,而不再是令人眩惑的背景。攝影的一些特性在此扮演重要角色,譬如攝影單一的視角、相片的邊框以及對於光線的敏感(相較於眼睛),本來就會讓照片中的事物看來特別。而電子花車作為主體更容易凸顯這些特徵,它的線條可以在安排之下與邊框形成穩定的關係。它的顏色與光影在鏡頭之下會更顯得飽滿而突兀,甚至在長曝之下比起成為殘影的人更為堅實, 如果我們親眼目睹煙火或是花車舞台,固然也會因而炫目,但不久之後卻會意識到這只是連續時空中的一部分,它會與行人一樣隨視角移動,即使光線依然璀璨,卻不會凝結成一種靜物的樣態,也不會因為邊框以及高反差從背景當中凸顯出來,當然更不會製造出奇幻的感受。換句話說,沈昭良利用攝影基本的特徵就翻轉了日常與虛幻的印象—日常不再是堅實的,而虛幻也不是短暫的。此時「Stage」更像是形容攝影展示自身特性,而不是一般所謂在主觀意志之下擺弄的攝影取向。 除此之外,沈昭良還運用了其它攝影的方法,譬如有一系列的照片,舞台都位於畫面的正中央,比例佔了整個畫面將近八成,場景的部分因此減少許多,頗有類型攝影的味道。另外有一組照片,則很像是傳統的黑白街拍,照片的大小不超過 10 x 12,有許多近距離特寫,譬如鋼管女郎的刺青。另外有一些照片則是很工整的肖像照。雖然背景並未特別搭建,但是那些入鏡的花車女郎都是正視鏡頭,同時打光也相當均勻,讓人想起了 August Sander 的肖像照。這些照片有如一種西方藝術攝影類型的嘗試與演練。 對我而言這展示了這套作品兩種企圖,一方面在那些近似報導攝影的照片,觀者可以感受臺灣俗民文化如何在一個具體的現實脈絡中被象徵性地呈現。另一方面那些藝術形式較為強烈的作品,則探究了臺灣俗民文化透過攝影藝術化的可能性。我曾經疑惑這兩種取向:報導性的與美學形式的在內面的關聯為何,又作者究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