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窮的在賣作品,然後更加對於整個藝術市場這件事覺得很奇怪。我永遠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有些有經驗的人會跟我說,其實那就是要花時間跟有錢人hang out,我想這應該是正解。因為大部分藝術品的成交是仰賴這些人,而這些人就喜歡這樣的方式,你要把作品像書本一樣擺著,或是電影一樣放映,他們還沒有那個興趣。
可是這不是很蠢嗎?我們這些窮鬼,為了賣東西給他們,所以要裝扮自己,把自己八百年不穿的襯衫挖出來,套上緊的要命的緊身牛仔褲,假裝跟有錢人hang out不白痴,然後等到他哪天心情好,加上中間人一些話術,他終於決定要施捨我。WTF。當然也有人很知名,人家是捧錢去買它作品。問題就是因為有這些案例,所以我們就覺得自己要裝逼,這是為什麼藝術家看起來都很暢秋的根本原因,誰不是宅宅的從房間走出來,但是混久了就知道,大部分人都是看個樣子,所以樣子很重要。裝扮樣子,就是裝逼。
還有一種比較健康的看法,就是作品好最重要。但是這是就藝術本質而言,不是就藝術市場而言。因為這整個體制,並沒有讓好不好這個標準進入交易當中。有些交易是因為好作品而發生,這很令人羨慕,但這不是體制,而是意外。反過來說,爛論文也會出版,比例也很高,但是那不是體制。學術界的金錢至少表面上還是以學術為依歸。藝術市場卻沒有。我有時候都懷疑,藝術界屏除一切表面上的機制來影響交易,最後的結果只是極端的仰賴有錢人。
藝術跟學術一樣,都不能以立即的需求為學門存在的理由。每次聽到有人說「講那麼多,重點是有沒有需求」,我都想拿我的相機砸過去。所以理論上藝術應該像學術一樣是一個自足的體系,事實上有些地方也是如此,譬如藝術家以教學來換取創作的空間,這跟學術沒什麼不同。但是藝術尷尬的是,他又不能真的變成一個體系,不能真的有一堆人在那邊升等、評鑑,生產論文。所以藝術到最後維持這種很原始的情況,讓藝術家依靠藝術不太相關的社交能力,去直接面對那些也不是很了解藝術的金主。搞創作最悲哀的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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