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汪正翔
我們都說攝影取消了時間,而那留下來的一點點成為最本質的部分,不是我們「選擇」成為了意義,而是我們選擇留下的殘餘。而顯而易見的,這個殘餘不代表對象,至少沒有直接的關係,所以我們說那是個隱喻,但是隱喻什麼呢?或著說如何隱喻呢?如果攝影本質不在於作者的選擇,也不在於對象本身,那隱喻的可能也必然在此兩者之中發生。
我原本覺得這很浪漫,然後忽然之間卻感到巨大的哀傷。取消時間這件事不單純的帶來遺忘,而是讓你觸碰到某種熟悉的莫名。與照片一樣,那既不是現在的意念與情感,也不是曾經的真實,那是一個不致位於何處卻栩栩如深的殘影,一個碎片,一個扎進心裡的當下毫無所悉,但是拔出來之後才知道無法停止血液與眼淚的情狀。
我們說夢,以為那是各種奇想,但實際上,我們只是讓所有的現實脫離了時間,在自行排列的過程中,讓一切變得荒誕。那不僅僅是透過一種蒙太奇。夢的可怕之處是他建立了一整個世界,然後你必須在夢醒的時候完全面對他的崩解。我們不是不能面對真實,也不是不能面對虛幻,我們不能面對的真實透過虛幻的方式重新長出,然後卻與真實與虛幻關係遙遠,就像一張照片,每一次的快門,都是一個入睡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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